用数字技术增强博物馆的影响力_输卵管不孕症的

2019-08-05 10:17作者:admin

编者按

本篇文章作者吴萌为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协会“艺术专业与管理人才国际交流项目”派往美国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的交流人员,该项目由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吴萌来自故宫博物院,她将和大家一起分享她的收获。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概况

与史密森学会的多所博物馆一道,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也坐落在国会大厦和华盛顿纪念碑间的国家广场上。史密森学会建于1846年,是美国唯一一所由美国政府资助、半官方性质的文化机构。该机构的创建源于英国的一笔遗产捐赠,经美国国会批准拨款,最终于1846年创建了该机构。史密森学会的总部设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其下设有19所博物馆,是世界上最大的集博物馆、教育和研究为一体的建筑群,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就是其中一所。19所博物馆各有鲜明的主题和宗旨,而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作为亚洲艺术保存、研究和展示的场所,其主题是“亚洲与美洲相会之地”。实际上,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是弗里尔艺术画廊和亚瑟·M·塞克勒画廊的简称,两间画廊统一管理,弗里尔画廊主要展示常设展,塞克勒画廊主要承担临时展。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收藏有4万多件藏品,涵盖中国、日本、韩国、东南亚各国、古代近东和伊斯兰国家,时间跨度从石器时代直到现今,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亚洲艺术收藏地之一,也是重要的亚洲艺术研究和展示中心。在所有的艺术品中,最有名也最切合该馆主题的“收藏”就是被称为“孔雀厅”的展厅——美国画家韦斯勒当年为他人设计的中国瓷器收藏室,后被其友人、弗里尔画廊的创始人买下运回美国,成为该馆一间特别的展厅。

孔雀厅

整个房间呈蓝绿色调,正因为这件“藏品”,蓝绿色也成为弗里尔-塞克勒馆的主视觉色调。除了蓝绿色,其他亚洲元素也渗透在该馆视觉设计的方方面面,连游客休息区的座椅也选取中式设计。以“孔雀厅”为代表,整个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的视觉形象都应了该馆的主题——“亚洲与美洲相会之地”。

孔雀厅的主视觉元素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中半中式的游客座椅

此行对我来说,目的有二,一是希望借此机会了解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是如何向不同背景的观众介绍亚洲文化的。二是因为以前通过网上了解过一些史密森学会的数字化情况,知道该组织整体数字化水平较高,故而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他们是如何借助数字化手段推进整体工作的。令我感到惊喜的是,通过与史密森学会工作人员的深度沟通,我发现数字化不仅融入了该组织工作的方方面面,甚至已经变成该组织布局工作时的先行力量。在该组织最新发布的2022年计划中,将吸引、启发和影响更多的人作为重要目标。那么究竟史密森学会及旗下的博物馆都是如何向这一目标迈进的呢?

笔者参加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员工的午餐会并与该馆同仁深度交流,同时对故宫博物院数字化展览项目进行介绍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以数字手段增强亚洲艺术影响力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在2017年重新开馆时曾举行盛大的开幕仪式,将孔雀厅的标志纹样投影在该馆外立面上,一时引起轰动,大家纷纷驻足拍照,这一举动被多家媒体纷纷报道,大大提升了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特别是孔雀厅的受关注程度。直到一年后我到馆时,还有很多观众为孔雀厅慕名而来,常有观众提及。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开幕式的投影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为了引导观众参观,制作了一款语音导览App。这个App呼应整个博物馆的视觉风格,采取蓝绿色调和孔雀厅的纹样作为设计的主要元素。但是它的设计亮点不止于此:该app会自动识别用户手机所使用的语言并进行匹配,无须手动选择。打开后只有两个主要选项,针对两种主要参观方式——自主浏览或跟随设计路线参观。随着博物馆数字化的发展,很多博物馆人意识到在展厅里过多使用数字设备可能分散观众参观博物馆实物藏品的精力,故而对在博物馆引入数字技术持消极态度。这款App在设计之初就提出“将观众花在使用工具上的时间降到最低”,主要用音频进行导览,将观众的目光重新汇集到藏品上。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的导览界面

该款App另一个可圈可点的地方是,所有路线的讲解员就是馆长本人或展览策展人,他们在讲述过程中也不是因循常规导览方式,而是一边讲自己的故事一边介绍馆藏,这使整个参观过程变得十分有趣。给我印象深刻的是馆长介绍的参观路线,以他最喜欢的摇滚乐作为线索。每一段讲述中会播放一段摇滚乐,是策展人看到这件藏品时联想到的最喜欢的歌曲。中间有一段故事令我尤为印象深刻,讲的是馆长年轻时在探访佛造像的路上碰到了红极一时的摇滚乐队并结伴而行了一段时间。一边欣赏亚洲艺术品,一边听着馆长或策展人们讲着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同时听着摇滚乐,是一种新鲜的体验。该项目负责人介绍说未来该馆还会设计更多充满故事性的参观路线,例如下一条路线将由两位女士在“争吵”中引导大家参观,一位女士来自韩国,一位女士则是韩裔美国人,她们争论的主题是藏品或者文化的发源地,在争论中带大家参观一系列展品。这也是现实中,特别是很多美国人身边经常碰到的事,因为在美国韩国移民很多,猜想这个话题会引起很多观众的共鸣。对于西方的参观者来说,亚洲艺术本来是存在距离感的,但是当艺术品介绍被融入到个人化的故事中,当这些故事也曾发生在自己身边时,特别是当听到熟悉的音乐时,距离被一下拉近了,看似遥远的亚洲艺术在观众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回响。“亚洲遇见美洲”,确实在这款App上有了良好的体现。此外所有导览音频除了使用App还可以访问该馆的播客收听,这为观众提供了多种选择,进一步降低了门槛。

降低学习成本,提高参观趣味,是这款导览App的成功之处。通过传播亚洲艺术,使亚洲文化更容易被西方特别是美洲观众所接受,起到了传播和影响观众的作用。

用数字技术影响未来

史密森学会最新的5年计划中提出:以数字手段为先导力,触及亿万观众。具体细则如:建立数字实验室,用以研发和测试博物馆所需相关数字技术;移动技术先行;与科技领域的主要领导力量结成具有影响力的策略同盟;构建服务于研究和教育的数字化平台,以此为基础开放数字资源等。这些问题涉及了博物馆的方方面面,具体又是如何实现的呢?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网站上的藏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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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数字化平台影响未来

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利用该馆网站向公众公布了该馆大量馆藏信息,这个网站正在不断优化,未来将在网站中加入更多互动小游戏和交互环节。说到利用网络向公众提供博物馆资源,该馆工作人员向我热情推荐了史密森学会的另一个网站——Learning Lab。

史密森学会的教育和数字化中心为了更好地利用其数字资源服务观众,很早就开始研究并建立了Learning Lab系统。Learning Lab是该中心的主要项目,于2016年发布,主要面向不能经常到博物馆的师生,使他们不在博物馆也能接触到博物馆的知识和资源,特别是为学校的老师准备教学资源。这个项目准备了五六年,从2011—2012年就开始做前期研究。

史密森学会的半年刊

在Learning Lab中,每一个用户可以在自己的账户下建立一个收藏集(collection),其中的内容可以是史密森学会提供的影像,或者上传自己拥有的数字资源。仅2017年就由用户们新增了25000个新的收藏集,涉及不同的内容。用户们除了建立自己的收藏集,还可以下载他人建好的收藏集加以修改利用。除了收藏集,网站还提供工具帮助用户自主设计动手活动、小测验等。可以看出,这个网站的功能是比较精准地定位于教育工作者的需要的。

Learning Lab的界面

现在Learning Lab上有320万数字资源,这些数字资源包括图像和影像资源、文章、110个3D模型(目前3D模型因为元数据还不完善,要等把所有的数字模型及其元数据与藏品元数据的链接结构梳理好以后,这些3D数据才会发布出来)。用户们自己建立的收藏集也被定义为一种数字资源:一种由用户自发建立的、体现了用户们的智慧的数字资源。这不仅包括用户们自主分类整理的图片和文章等知识性资源,还包括他们用Learning Lab制作出的互动小游戏、小测试等等。这些收藏集能帮助其他用户更好地利用Learning Lab——不仅对其他人有示范、指导作用,甚至可以被其他人直接拿来使用。关于用户自行构建内容的审核,该负责人介绍,每天都有志愿者检查哪些资源上传以及上传资源的合法性等。除了学校老师,史密森学会下面有30多个组织都在利用Learning Lab构建自己的数字化教育课程,而一些其他的机构如我国的秦陵兵马俑博物馆也在和史密森学会合作,应用Learning Lab制作教程。

Learning Lab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功能就是能将其上的各种数字资源或收藏集嵌入到其他网页里,而且很方便,只要在网页语句里加一行代码即可嵌入。例如一些机构在Learning Lab上传部分自己的数字资源,加上网站自身提供的资源,形成一个教育用的收藏集,再嵌入回自己的主页上。这不仅便于大家利用资源,而且还有利于Learning Lab的推广。目前因为这样使用的人还不多,所以嵌入的办法是用代码直接调用网站服务器上的数据,未来访问量增大以后可能会改变为其他方式。不过目前这种调用方式的好处是在服务器上可以收集所有使用的数据,同时也免除了很多版权问题。

Cooper Hewitt博物馆将Learning Lab嵌入自己的网页

Learning Lab上开放的资源提供下载,不过2k以上的资源需要申请。而下载图片和使用的权限也写在Learning Lab的网站上,比较清晰明确。

通过Google Analytics监测,Learning Lab一天的访问量约2000—5000人次,无法与史密森学会整体网站的访问量(见www.si.edu/dashboard)相比,目前Learning Lab的访问量还太小。那么是不是这个网站的影响力就比较低呢?史密森学会对这个项目是如何衡量的呢?在采访中对方说,史密森学会下的多数博物馆网站,单个用户的停留时间都很短,用户到这些网站上大多是查一下参观信息就离开了。而对Learning Lab的使用要深入得多,同时网站互动性更强,更加便于服务不能到博物馆的人群,这些都是史密森学会所看重的——既通过网络触及和影响更多的人,又更深地融入到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中,因此反而认为Learning Lab对用户的影响力更强。此外,他们最近还在统计用户里面有多少是老师,因为老师们用Learning Lab制作的教案能影响更多学生,意义更加深远,这就更不能单单以访问量来衡量了。可见,史密森学会不仅要求项目有综合性的影响力,而且制定了综合性的指标来对其进行衡量,这样就能不断根据数据统计的结果去修正方法。

关于Learning Lab的意义,它的负责人还说:以前史密森学会在建立数据库和元数据描述的时候有很多问题,例如元数据的错位造成一些数字资源很难搜索。Learning Lab暴露了这些问题,这也可以督促史密森学会下的各博物馆更好地设计和建立元数据。可见,通过使用数字技术,不仅可以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而且可以为未来数字资源构建新框架,不仅可以对外影响观众,还可以成为内部管理有效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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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数字技术作为构建未来博物馆的先导力

Learning Lab只是史密森学会未来数字计划的一个侧面,实际上数字技术已经在整个机构的方方面面产生了越来越大的作用。例如在策划和筹建未来的女性历史博物馆时,就采取了以“数字技术作为先行力量”的方式。

史密森学会将要在其系统中增加一个以“美国女性的历史”为主题的新馆,作为这个长期规划的第一步,该机构启动了一个名为“美国女性历史”的数字项目。这个项目调集了史密森下属的多家博物馆都来参与,收集关于美国女性历史的方方面面的数据:例如美国国家美术馆内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和历史、历史博物馆里面有关女性历史的部分、自然历史博物馆里女性科学家的研究和她们的历史等。将这些数字资源发布成键连数据,构建语意网,同时提炼对女性重大历史事件的叙事脉络。通过这些工作,为未来的新馆建立数字藏品,也为未来收集实物馆藏打下坚实的基础。除此以外,基于这些数字资源,他们还设计制作了一系列数字项目,形式上包括AR、VR、互动游戏等等,内容上,例如在华盛顿纪念碑旁设计了一个纪念总统夫人的数字项目,观众可以通过手机扫描的形式了解这位总统夫人的生平。通过这些数字项目的制作和发布,他们不仅为未来的新馆做了宣传、为新馆准备了第一批观众,同时通过对观众的反馈进行收集,不断修正未来实体博物馆的设计和筹展思路,是以用户为中心设计的一个良好实践。通过数字项目收集馆藏,作为未来实体博物馆的基础,同时帮助尚未成型的博物馆接触更多观众、准备未来观众群体并深入了解观众。数字技术确实已经成为博物馆建设的重要影响力量。

感谢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协会给了我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与弗里尔-塞克勒博物馆的数字化工作者的交流,以及对史密森学会一些数字化部门的访谈,不仅使我看到数字技术对博物馆和博物馆的观众产生的越来越广泛、越来越深刻的影响,还看到数字技术对博物馆未来规划的指导性作用,这些都使我对将数字技术应用于博物馆领域产生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这次交流,让我学习很多、思考很多、收获很多,督促我提高自身业务水平,为我国博物馆发展事业多做贡献。

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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